Phonetics Notes / 语音学笔记

早期语音学笔记、不是很完善。主要在介绍I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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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I

0x00 Study of Sounds 语音之学

语音学旨在描述世界上所有语言的所有语音。它包含acoustic phonetics声学语音学，auditory phonetics听觉语音学，articulatory phonetics发音语音学 和 linguistic phonetics 语言语音学。

简单来说语音学就是study of speech sounds研究语音的学科¹ (嗯中文这句好废话)。

先从语音学不研究什么讲起。语音学不研究speed of speech讲话速度，staccato断音(指说话断断续续)，pitch levels声调高低。这很好理解。因为这三个东西太不具有普遍性了，任意两个具有同一个语言水平的人的讲话速度声调高低都可能有很大的差别。

再来说语音学研究什么——articulation and resultant sounds that are available within the human vocal and auditory resources.在人类的声音和听觉中可发出和感受到的声音。

据说大多数语言学入门课程都会有一个关于英语语音结构或音韵学的部分，为了告诉你声音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国际音标的主要符号是什么。你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掌握这个字母表并学会使用它，但通过试图获得看起来相当枯燥和困难的信息来开始学习语音学可能是错误的，正如通过记忆音阶来学习演奏乐器一样。

我们首先需要了解这个工具能做什么。人类的声音也是如此，它是一种乐器：在处理一些描述其语言特性的技术方法之前，从更广泛的意义上理解它的意义是很重要的。²

0x01 Transcription of Sound 语音的转写

讲语音学肯定是不可避免的要讲到这个东西。

让我们来思考一下，如何记录下世界上所有语言的所有语音呢？英语是一个很好的转写语音的方式吗？很明显不是。

英语中包含这些恶([ʀɤ])心的性质：一个音对应多种拼写方式，一个字母对应多个音，一个音拼成多字母，一个字母代表多个音，更有不发音的字母。

这里用[ʀɤ]的原因是在学校的AP Micro老师读「恶」就是[ʀɤ]。

说个好玩的。「Ghoti」这个词你认为应该怎么读？无非就是/’ɡoʊtiː/(GO-tee)嘛。但是很遗憾地 这个词读作/fɪʃ/(fish)。这个词是语言学家George Bernard Shaw乔治·萧伯纳创造出来用以讽刺英语搞笑的拼写系统的。在ghoti这个词里面，gh发/f/，因为gh在rough, tough, enough里面发/f/；o发/ɪ/，因为o在women里发/ɪ/；ti发/ʃ/，因为ti在ambition, initial里面发/ʃ/。

所以得出结论，英语不是描述和转写声音的最佳方式。

相信你也注意到了，我在上面讲ghoti的这段话里用了很多这样的东西。

只要你学过英语，就肯定知道 oo这不国际音标嘛。这是十分正确的。但是英语教材上所谓的「国际音标」是简化过的，长这样³：

但实际上真正完整的IPA (I)nternational (P)honetic (A)lphabet国际音标长这样，是1888年发明的one-to-one correspondence between each sound in world languages and one symbol 世界上的所有音和IPA音标一一对应的体系。⁴

是不是很帅。

有了这张IPA Chart并知道了每个音标的发音(有些还是挺难发的 像是[ʀ][r][ɖ]什么的)就相当于知道了所有存在的语言中的音的发音方式了！

0x02 Describing Sounds 描述语音

如何描述一个音？直接把这个音发出来肯定是最简单的方式，但是很明显有些时候这种方法并不适用，比如打印在书上之类的。这时候就需要将这个音的特性描述出来，让别人听到这个描述也能知道这个音应该是什么样的。描述所有的声音首先肯定需要对所有的音进行分类，才能根据分类来描述一个音。

最顶级的分类是把语音分为vowel元音和consonants辅音。

元音下面的子分类较为简单。元音可以以不同的分类方式分为{前，中，后} , {闭，半闭，半开，开} , {圆唇，非圆唇} , {松，紧}。一般松紧不怎么做区分，所以所有的元音都以前三个维度体现在IPA Chart的这部分：

那么剩下就需要给辅音分类了。

辅音可以分为pulmonic肺气流辅音和non-pulmonic非肺气流辅音。肺气流辅音指的是需要使用来自肺部的气流才能发出来的辅音，也就是我们所使用的大部分语言中辅音。例如/p/ /m/ /f/ /s/ /l/ /k/等等。

非肺气流辅音就是那些不需要来自肺部气流就可以发的辅音，比如Xhosa科萨语中的x([‖])和xh([‖ʰ])这些clicks喌 ^{zhōu(t͡ʂoʊ˥)} 音(搭嘴音)。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表示不屑的啧啧([ǀ])。非肺气流辅音体现在IPA Chart的这部分：

0x03 Categories Based on Places of Articuation 依发音位置分类

那么、剩下我们只需要给较为复杂的肺气流辅音分类了。

可以发现，IPA表中所有的肺气流辅音被分在三个维度上：发音位置，发音方式和清浊。⁴

先来说以发音位置分类肺气流辅音⁵。这种发音方式体现在IPA Chart的横轴上。

从前到后的发音方式及其对应的例子如下。在看的时候可以试着发一下这些音感受一下它们的发音位置：

1. bilabial 双唇音 [m] [b] [p]
2. labiodental 唇齿音 [f] [v]
3. dental/interdental 齿间音 ≈ 4) alveolar 齿槽音 [t] [d] [s] [t͡s]
4. postalveolar 后齿槽音
   • retroflex 卷舌音 （舌头后卷的音，出现分布在印度的一些语言里。很难发音至少对我来说是的）[ʈ] [ɖ]
   • palato-alveolar 硬颚-齿槽音 ≈
5. palatal 硬颚音 [j] [ç]
6. velar 软腭音 [k] [g] [ŋ] [w]
7. uvular 小舌音 [ʀ] [χ]
8. pharyngeal 喉音 [ʕ]
9. glottal 声门 [ʔ]

0x04 Categories Based on Matters of Articuation 依发音方式分类

第二种给肺气流辅音分类的方式就是通过发音的方式，体现在IPA Chart的纵轴上。⁴

具体来说，肺气流辅音可以分为一下几类：

1) stops/plosive 塞音/爆破音 [p] [d] [ʔ]

2) nasals 鼻音 如法语中vin,bon [vɛ̃] [bõ]

3) fricatives 摩擦音 [f] [v] [s] [z] [ʃ] [ʒ]

4) affricates 塞擦音 [t͡ʃ] [d͡ʒ]

5) approximants / semivowels 近音 [j] [w]

6) trills 颤音

a) alveolar+tongue大舌颤音 [r] 如西班牙语中perro

b) uvular 小舌颤音 [ʀ] 如法语中rien

7) taps 闪音 [ɾ] 就是颤音但是只颤一下，用舌头拍一下上颚。* trills and taps are both used in español and italiano *如西班牙语中pero，北美英语中latter，日语中ラーメン。

8) laterals 边音 [l] 如英语中milk里的L。

上面这些就是IOL中可能会用到的语音学基础知识。在实际做题过程中还会发现有元音和谐律之类的规律和技巧，将在之后的题目讲解中详细说到。上面这些知识并不需要全部记忆下来，留有印象在做题的时候可能会更有帮助。（当然记下来也不差）

Section II

0x05 Voicing and Aspiration 浊化与送气

浊化和送气是两个非常容易弄混的概念，而且他们的定义也是十分有争议的。你一定听说过「split中的p之所以这么读是因为它被浊化了」之类的话，但是如果这个说法它是错的呢？

首先我们先来说说什么是「浊音」。 Voicing refer to the vibration of vocal cords - 浊化等于声带的震动 Voicing sounds are those produced with the vocal cords are together and vibrates as air passes through the glottis. - 浊音是指声带在一起时发出的声音，当空气通过声门时声带会振动。⁶

大家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大声读”uh-oh”，你会发现在uh和oh中间会顿一下。这个分离是突然将声带合在一起并紧紧闭合片刻造成的。这个音被称为声门塞音，标记为[ʔ]（长得像一个没有点的问号, “uh-oh”=/ʌʔoʊ/）。

读zoo里面的[z] 然后发出[zzzz]的声音。这时候一边发声一边把手放在声带上，你大概率会感受到声带的振动。在说[ssss]的时候 你大概率不会感觉到任何振动。这种振动是由于空气流经glottal声门（就是刚说的glottal stop的glottal）的时候你的声带突然打开和关闭造成的。

正如刚才所说，浊音指的是振动声带的声音 比如[z, m, b, g]。当声带张开的时候 空气就可以自由的通过声门。这些非振动音就是与浊音对立的清音，比如[s, f, p, t]。⁶

*cricoid cartilage = 环状软骨

而送气不送气则是和清浊相对的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常见的误区就是英语中的不送气音。例如，「spoon」中的「p」发不送气的清音[p]。但常常有人将这里的p认为是所谓的「浊音」。这是不正确的！ 感觉有一种在知乎下看「如何一句话激怒一名语音学爱好者」的感觉

英语中的p有三种发音方式。送气清音[pʰ]，例如puff中的p；不送气清音[p], 例如spoon中的p；No audible release无闻除阻[p̚]，例如lip中的p。所以spoon中的p实际上是不送气的清音，并不是浊音。⁷

而真正的浊音则是像rod中的[d]（和rot[tʰ]相对），gate中的[g]（今儿kate[kʰ]相对）等等。

值得注意的是 普通话中的「巴」、「趴」(bā, pā) 并不是清音和浊音。汉语中的b-p, z-s, g-k等都是不送气音-送气音的关系。「巴」的音标写作[pa]，「趴」的音标写作[pʰa]。资[t͡sɹ̩]-次[t͡sʰɹ̩] 哥[kɤ]-颗[kʰɤ] 同理。

0x06 Describe a Consonant Sound 描述辅音

我们已经学完了辅音的三种分类方式：清/浊 发音位置和发音方式。现在你完全可以通过描述一个辅音的三种性质来准确的形容这个辅音了！

辅音的描述方法遵循「Voicing + place of articulation + manner of articulation，清浊 + 发音位置 + 发音方式」的顺序。

举几个例子： [p] = voiceless bilabial plosive 清双唇爆破音 [ŋ] = voiced velar nasals 浊软腭鼻音 [d͡ʒ] = voiced labiodental fricatives 浊唇齿摩擦音

就是这么简单！

0x07 Further to Vowels 描述元音

By the way, 在上一篇对元音就一笔带过了,这次把容易混淆的点介绍一下。

这里元音的前中后指的是「舌头最高点所处的位置」。例如hid中的i，发音是舌头最高位置位于口腔的前侧，嘴巴相较于同样是前侧音的head,had口型较小。那么这个音就是在左上角这个位置。

Tense and lax vowels元音松紧指的是the degree of tension in the tongue muscles, particularly those muscles responsible for the bunching up of the tongue lengthway 舌部肌肉紧张程度(?或者是拉力)的大小,尤其是负责舌头宽度的肌肉。⁶

关于松元音和紧元音有几个特点：紧元音比对应的松元音长；紧元音通常出现在单词的末尾；松元音几乎不出现在单词末尾。

举几个例子方便理解（紧-松）：Heed-hid, who’d-hood, Hide-head

0x08 Exercises! 练习题

当然IOL不会直接考语音学知识(肯定不会问你什么如何描述音标之类的)，但是会把这些语音学知识融合在各种题里面。下面这道题就是主要考察语素和语音的。语音方面考察对元音的理解。

Turkish Delight - 我自己翻译的版本！

下面是一些土耳其语和对应的中文翻译:

• A güreşçi 摔跤运动员
• B ikbalsiz 不成功的
• C gözcü 眼科医生
• D isimsiz 无名的
• E ormancı 林务员
• F sonsuz 无尽的
• G içkici 酒鬼
• H takatsiz 无力的
• I barutçu 制火药的人
• J sütsüz 没有牛奶的
• K balıkçı 渔夫
• L parasız 不用现金的
• M mumcu 制蜡烛的人

F1. 上面的单词中其中两个和其他在形式上略有不同，因为它们的词干是借自其他语言的。找出这两个词。

F2. 翻译成土耳其语。注意 i 和 ı 是两个不同的字母。

• 送奶工:
• 盲的:

F3. 下面给出一些土耳其语单词（不是借自其他语言的）。

• dil 语言
• kalıp 形式

翻译成土耳其语。

• 语言学家:
• 哑的:
• 制模具的人:
• 无形的:

Note: ç sounds like ch in church, c like j in job, ş like sh in shoe. e, i, o, and u are pronounced approximately like in red, reed, rod, and rude, respectively. ö and ü are respectively e and i, pronounced with the lips rounded. ı (written like an “i” but without a dot on top) is like u, pronounced with the lips spread (unrounded). Turkish is a language from the Turkic group of the Altaic language family. It is spoken by 60 million people in Turkey and roughly 10 million other people around the world.

Answer Key 答案

• F1 BH
• F2 sütçü gözsüz
• F3 dilçi dilsiz kalıpçı kalıpsız

Reference 参考

1. Ladefoged, Peter N. “Phonetics - Definition, Types, Examples, and Facts.”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5 Dec. 2023, www.britannica.com/science/phonetics. ↩

2. Finch, Geoffrey, et al. How to Study Linguistics: A Guide to Understanding Language. Bloomsbury Publishing, 2017. ↩

3. —. “IPA - the Sound of English.” The Sound of English, 2 May 2022, thesoundofenglish.org/ipa. ↩

4. IPA Chart With Sounds – International Phonetic Alphabet Sounds. www.internationalphoneticalphabet.org/ipa-sounds/ipa-chart-with-sounds. ↩ ↩² ↩³

5. Encyclopædia Britannica. “Human Vocal Organs and Points of Articulation.” Encyclopædia Britannica, www.britannica.com/science/phonetics/Stops#/media/1/457255/3597. Accessed , 11 Dec. 2023. ↩

6. Burton, Strang, et al. Linguistics for Dummies. 2012, ci.nii.ac.jp/ncid/BB09446677. ↩ ↩² ↩³

7. Stewart, Thomas W., and Nathan Vaillette. Language Files : Materials for an Introduction to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2001, ci.nii.ac.jp/ncid/BA52967097. ↩

• 语言学